长是有意让他们先去排队，好第一批过安检。班长真是没话说。尔*看着
他和副班长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走向本层的项目办公室，当他们进门的时候，下
班铃正好响起，其他班组的工人一起涌了过来。
０４
尔*和素琴基本上是睡过了这第一次休假。除了累，主要原因还是根本没什
么休闲的地方。市区太远，厂里虽然有大*，但人满为患。离最近的镇上都有五
六公里距离，如果有自行车倒是可以去逛逛。尔*在故乡时经常步行五六公里甚
至十公里不当一回事，现在两条*僵*得像两根gun子，觉得镇上就像天涯那么遥
远，一想起来就两*哆嗦。
他也试着找过了同宿舍的小兄di说的黑网吧。那栋出租屋的二楼确实每个*
间都密密**地塞满了旧电脑，虽然还是早*，却热得让人想打赤膊。因为几乎
全厂的工人都休假了，所以这里也一样人*攒动。尔*进去的时候，还看到那对
小兄di又因为没有抢到电脑而吵架。
尔*只好放弃。
素琴则更不热心，她一直躺在宿舍，用*毛巾敷着*睛。他们甚至连*热的
机会都没有，因为一直到晚上十二点，那山上的凉亭里都坐满了同厂那些放假却
无chu可去的工人。
再加上要上夜班，多少要*整一下sheng物钟，所以放假这两个bai天尔*基本上
都在宿舍睡觉。晚上则捧着手机整夜地看小说和电视剧，反正床*就有*座，不
用担心没电。他看完了从故乡出发的时候还剩下几集的一部抗日剧，又开始看一
部仙侠剧。或许有人会嘲笑这些电视剧情节弱智，对bai二*，演员也没有演技可
言，但尔*不在乎。劳累的人需要的就是这样能让人不带脑子看的电视剧，而不
是那些文绉绉的东西。
电视剧看累了他就会看小说。他看的小说也都千篇一律，或者是龙傲天装*
打脸，或者是屌*逆袭的故事，如果带点擦边的*情描写更好。他听的歌也都是
小苹果或者凤凰传奇。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。像他这样的农民工，每天下班之后
累得像*gou一样，**的力气都没有，脑子也不会转了。如果谁要求他们读卡fu
卡或者村上*树，听gao山*shui或者柴可fu斯基，尔*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往那家伙
脸上吐口shui。
但即使尔*提前zuo了准备，夜班依然比他想象中难熬。整夜地在机床面前站
十个小时，从华灯初上到旭日东升，听着的是催人入睡的嗡嗡噪音，zuo的是重复
枯燥的动作，如果不是有目标，尔*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得住。
特别是每天五点那次下班之前，那段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他们最难熬的
时候。第一天晚班到了*晨三点多，尔*就开始在机床前*晃起来。正在他**
糊糊地看着机床*放模*的底tai，*神有些恍惚地想着趴在上面睡一会的时候，
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。
尔*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，回*看到的却是悄无声息的副班长。这下可把尔
*吓坏了，他正想解释，副班长却掏出一团黑褐*的东西递过来：「来一颗？可
以提神。」
看了半天，尔*才认出给他的是一颗槟榔。副班长和不少工友嘴里都在嚼着
这玩意，而且看起来确实有些效果。但尔*去年就好奇地尝过一次，从此对它敬
而远之。他赶紧摆手：「我不会吃这个，谢谢副班长，没事的。」
副班长笑了一声，吐出嘴里的槟榔渣，把这颗槟榔又丢进嘴里，一遍用力嚼
一边说道：「刚来不适应，很正常的。我也瞌睡。」说着他又摸出一支烟来：
「去厕所洗个脸，抽根烟。如果还是不行，一定要和我讲。我看着你刚才都差点
趴在机床里了。你不想你脑袋给切成手机边键吧。」
尔*不好意思地笑了。强撑下去确实没好chu，而且很危险。所以他接过副班
长的烟：「我还不知道车间里能抽烟，都没敢带。」
副班长再次递过打火机：「在厕所抽，谁管你。不要给皮主管抓到就行。不
过皮主管夜班一般都不在。没事的。」
尔*感激不尽地照他说的zuo了。抽完一支烟，再洗个冷shui脸，感觉*神了不
少，顺利地坚持到了五点。到了六点钟加班开始的时候，天终于亮了。
毕竟是年轻人，尔*很快适应了夜班，开始研究怎么提升效率的秘诀。他最
关注的就是老黄，很快就发现了他zuo得最多的原因。每次有工友上厕所，抽烟，
或者因为其他原因离开机床时，老黄总会ma上冲过去，同时*作自己和这tai空出
来的机床。这简直不可思议。尔*想。但老黄就是能zuo到。他的动作不但准确，
而且迅速，特别是把成品摆放进托盘这一步，别人是摆，他却是一撮一撮地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