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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上午过后,尔*的*作已经*练了起来,现在他zuo完整套工作*程后,机
床还没有运行完毕,而且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。所以他想着早些达到正式员工的
标准,便问老hu能不能把运行速度*到和其他人一样。
老hu仍然不太gao兴,但还是bang尔**整了机床。不过工作效率的提升从来不
是线*的,而是越来越慢,甚至会遇到瓶颈。直到下午快下班,尔*才勉强跟上
了机床的速度,付出的代价是真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。他累的不行,但当然
不能再让老hu把速度*慢,只能咬牙*着。
结果,晚饭他都累得没什么胃口。虽然土豆烧*里确实有五块*块,冬瓜虾
米汤里也真的有五颗虾米。
不该打肿脸充胖子的。尔*有气无力地抽完烟,**晃晃地踏着夕阳走向车
间,准备加班。加班在这个guo家的工厂中是理所当然的,对这个guo家的农民工来
说也必不可少。如果没班加,他们就会群情激奋,或者扬长而去。就因为现在这
工厂每天只加班两个小时,尔*爹那是相当不满。
这恐怕是人类发展出工业以来,du一无二的奇怪现象。从历史到现代,东方
到西方,工人从来都只会因为工作时间太长,加班太多或者工作太疲劳而抗议,
罢工,运动甚至革命。只有现在这个年代的这个guo家,农民工才会因为不加班或
者加班少而怒火中烧。
那些每周五天八小时工作的人说,我们是社会主*guo家,多劳多得。尔*当
然不会深入思考这样的问题,他只知道上班一个小时可以拿到八块二毛二,加班
一个小时可以拿到十二块三毛三。去zuo就有,不去zuo就没有,天经地*。所以虽
然累,但他还是满怀希望地走进车间,在机床前开始忙碌。而下班之前,副班长
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突然在他身后冒出来,说了一句「这些不行。」便把尔*
摆好的两托盘成品拿出来,倒进报废品筐里。
冷汗顿时从尔*背上冒出来。
但副班长还是轻声细语:「没事,你第一天上班,能zuo成这样已经不错了。
他们几个都还要三分钟一模。」他说着走到尔*身边,拿起模*看了看,转身喊
道:「老hu,来把这tai机器的模*洗一下。」
老hu有气无力地拿着一只玻璃瓶走过来,一如既往地抱怨道:「现在都快下
班了,还给我找*烦。」
副班长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平静和缓,但这一次却带上了威严:「他是新来
的,不懂,都zuo了两盘废品了。你忙没看到,所以我也没说啥。现在我看到了,
就总不能留给晚班的,让恒哥和老李吵架。」
老hu缩了缩脖子,没敢再吱声。他看了尔*的模*一*,便放下玻璃瓶:
「我去拿刷子。这东西你可别碰。」说完就慢**地走开了。
尔*好奇地盯着那瓶子,隐约能闻到一股奇怪的*味。副班长解释道:「那
是专门清洗模*槽里堆积的金属屑的,fu蚀*很强。沾到身上,」他伸出手臂,
尔*看到他手腕后一大片烧伤般的疤痕,扭曲而狰狞,难以卒睹:「就会这样。
要是*到嘴里什么的,还有sheng命危险。」
想到自己也要当技术员,尔*没有退缩,而是紧张地问道:「那就这么随便
放,hu大哥也没看到怎么保护,不是很危险吗。」
副班长***:「真要按照标准*程来洗,就得穿防护服,找专门的清洗tai
……两个小时都*不定。这两个小时你机器就得停机。你损失不起,厂里更损失
不起。」说着他转换了话题:「你的速度已经可以了,以后就不能光顾着快,zuo
好的得看一*。」他拿起两颗尔*zuo的废品:「你看,这毛边。」
实在是非常明显的瑕疵,而自己竟然没发现,尔*羞惭不已。副班长丢下废
品,耐心地说道:「现在质检部比我们还缺人。我们要自检,大概看看情况,明
显不行的就别丢给她们了。」
尔*想起素琴,惭愧中又带上了歉意。副班长显然注意到了,反过来安wei他
道:「没事,现在技术员也没空仔细教你,不懂正常。厂里*一个星期也会随便
你们折腾。下次注意就行。」
说话间老hu已经拿着小刷子和签子走了过来,把玻璃瓶中气味浓烈的液体倒
入子模的那些毛坯槽。等了半分钟之后,用刷子和签子把槽深chu边角堆积的金属
屑扫了出来,然后放回机床。主轴空转了一遍,模*就被冷却shui冲洗gan净。
老hu取出模*看了一*,丢在尔*面前:「行了。」
尔*正要再度开始*作,便听到下班铃声。一直有气无力的老huma上像活了
过来一样,拿着玻璃瓶飞一般地跑了。尔*担心他会摔跤,打破那瓶子可就后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