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疑。毕竟，尔*从会说话开始，就姐呀姐呀地叫着素琴了。从会走路开始，就
跟着素琴到chu跑了。从知道男女有别开始，就逢人宣称要娶素琴zuo媳*了……从
毛还没长齐的时候开始，就把素琴睡了。
尔*一直很
素琴，更尊重素琴，毕竟她虽然只大了半岁，但仍然是姐。所
以素琴那么说了之后，他只能苦着脸，揽住素琴的肩，规规矩矩地没有什么过分
的举动。
素琴知道这么说还不够，要给他一点希望才行。她知道怎么给他希望，小声
道：「总能找到机会的嘛。实在想的时候，现在开*也rong易。」
尔*的*睛总算再次开始闪光。素琴只好再次正*：「先要进厂，上班稳定
了再说。」
「知道，知道。」尔*咧着嘴，笑得很开心。素琴也笑盈盈地看着他。这孩
子踏实本分，实在很rong易满zu，除了总念叨着想zuo城里人这点不切实际的念*之
外。
「好了，人走得差不多了，我们出去吧。」尔*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，
笑嘻嘻地拉起两人的行李箱，走向检票口：「姐，你跟紧呀，别丢了。你要是丢
了，我还去哪找个这样的媳*。」
「去，我还不是你媳*呢。要是丢了，我就嫁别人去。」素琴啐了他一口，
但还是紧跟在他身后，甚至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。
０２
尔*哈哈大笑。两个年轻人**热热地走出了火车站，ma上被喧哗的**包
围。但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出来打工，所以并不sheng涩。他们灵巧地躲开了围上来的
黑车司机和小旅馆的拉客*人，正准备穿过站前广场去公*车站时，尔*突然停
住了脚步。
「……坐哪条线？６３１路要转车两次……７９路贵，不过快一点……」素
琴还在念叨着公*线路的选择，尔*却略带兴奋地喊道：「姐，看那个。」
素琴顺着尔*手*的方向看去。那是站前广场的一角，*日上午的阳光下不
知道什么时候摆出了一大片摊位。*彩斑斓的凉棚间可以看到一条横幅，上面看
得到「区政府、市劳动*暨用人单位现场招聘点」这样的标语。
「你想找新厂？」素琴有些惊讶，但也没能挪开目光。
「去年的厂工资确实不错。可我觉着，我们在那里zuo，再zuo十年也就是个普
工……去看看呗，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。」尔*则满脸期待：「说不定有更好的
厂。」
这家伙又在想那不切实际的念*了。但素琴没有多说什么。和尔*在一起的
时光贯穿了她几乎全部的人sheng，她对他简直比对父*更*悉。**虽然是个老实
本分的孩子，但这年ji的年轻人，谁骨子里没有一点冒险*神呢？
当然，尔*也一样*悉素琴，他ma上意识到素琴的担忧，郑重地压低声音：
「姐，我们就是看看。要是没有条件特别好的，我们还是回去年的厂zuo。」
「嗯，我知道。」素琴其实并没有*体担忧什么，只是有些没来由地害怕改
变。既然尔*这么说了，她也就只能让他去看。
于是两人就转换了方向，径直走向那一片摊位。他们首先就看到了「公安便
民服务点」「劳动机构便民服务点」「法律咨询chu」之类的凉棚，一些穿着制服
的公务员正在里面昏昏*睡，或者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外乡人的问题。
两个年轻人怀着虔敬的心情穿过这几个令人肃然的摊位，直到把它们抛在身
后，素琴才压低声音，颇有些紧张地说道：「哇，现在都这么正规了。政府还专
门来这里办公。」
「嗯呐。」尔*也感叹不已：「现在我们打工可放心多了，最少不担心拿不
到工资，不像我们爹娘以前……」尔*不由得又想起了父*的事情。在尔*上小
xue的时候，父*有一次baigan了一年，分文都没有拿到。他那时还小，不知道原因
和细节，只记得爹的愤怒和娘的痛哭，只记得那间厂的名字，只记得爹的怒骂：
「姓张的，你*我们的*汗钱，不得好*。」
现在基本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。那些政府机构和制服人员让人安心。它们
就在身后，让尔*有了底气。他昂首挺*地拉着行李箱，和素琴一起钻进了招聘
会场。
几排凉棚之间已经是摩肩接踵，几乎都是像他们一样，从千里之外赶到这座
城市打工的，刚下火车还拉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农民工。素琴一边提醒尔*小心口
袋，一边把闪耀着廉价人造革光ze的挎包抱到*前。但尔*却并没有在意这些，
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每间凉棚前的招聘广告上。
「怎么底薪都是每小时八块二毛二……」尔*听见身前一位扛着红bai蓝编织
袋的黝黑中年男子困惑地低声嘟哝着。尔*没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