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从尔*身上所有的毛孔里一起冒出，他徒劳地喊道：「姐，*体地址是
哪里？我ma上到。你冷静一点。等我到啊。一定等我到。」
素琴的回答令他猝不及防：「**，我恨你。都是你，总说要zuo城里人，才
会让我也起了这样的心思。」素琴的语气激烈起来：「我就说，我们sheng来是这地
上的尘土，没资格想着飞上天堂的。你不信。」虽然这么说着，但她的语气里却
没有惋惜，而是仍然带着向往：「都怪你。要是我们老老实实地，像别人一样打
工，攒钱，等老了，zuo不动了，回老家zuo点小sheng意……那该多好。别人都这样，
我们也该这样，我们注定就只能这么过一辈子。我恨你。**。我恨你……都怪
你想着当城里人……」
尔*有些晕眩，不知道怎么回答。难道真的如素琴所说，只因为他们sheng在农
村，所以想当城里人——哪怕只是想想，就已经是一种罪恶？
但素琴自己，恐怕也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吧。她继续骂着尔*，但无论如何也
掩饰不住自己最后的向往：「我恨你。我恨你……反正我也说不了你，那就随你
便吧。你想当城里人，那就去当。——连着姐的份一起。」
「姐！」尔*恐惧地喊叫起来。
回答他的，是一声深沉的叹息，是空气被骤然撕裂。是地面上的喧哗和嘈杂
扑面而来，是一颗尘土轰然坠落。
接着，一切便归于寂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