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卫了。和郝姥姥的谈话,当数所有采访中最为坦*直爽的一个,因为敢于担当刽子手这行职业的人,多为*格*犷、凶悍、胆大、bao烈之徒,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。再说旁人*人是犯罪,对其罪行自然是千方百计地隐匿和狡辩,而刽子手*人是执法,可以大张其鼓地吹擂和夸大自己的行为。
郝大壮,四十来岁年ji,身强力壮,也很健谈。双方初次见面,几句寒暄,我就听出他的一嘴苏北口音,细问之下,原来他也是常州府人氏,我两还是同乡呢!关系又*了一层,说起话来就更无拘束:
“我是去*才由常州迁到这清河来的,大人为官多年,定也知晓,我朝刽子手的职位分为四级,主刀的叫姥姥,左右两名助手分别叫大姨和小姨,下面便是外甥了,也就是xue徒的。常州是jiang南的大府,清河是直隶的小县,差着几级呢。我是常州府的姥姥,到这清河县来才当了一名大姨,岂不是吃了亏吗?我是自愿的呢!大人有所不知,我们刽子手这行,gan的是*人的买卖,每年都要砍上几颗脑袋,有该*的恶人,也有冤*的好人,明了事理的知道我们是奉旨*人,为民除害,纵有差错,罪不在我。可不明事理的却把仇恨都记到了刽子手*上,年深月久,积累的仇恨越多,就该小孩拉**挪挪窝了,否则你这条小命也就难保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暗地里费了。所以我宁愿降级也要适时换个地方,到清河县讨口饭吃。清河县有李保官坐在姥姥的位置上,他是老人,我是新人,不能喧宾夺主,当然只有屈居其下当了一名大姨。
“李保官在清河当刽子手已有三十多年光景,照理说早该挪挪窝了,我也曾劝解过他,并说如果愿意可举荐他到常州去。可这老儿故土难离,犹疑不决。这不,去年不是叫人给害了,连老婆都搭上了呢!其实,说起来李保官也是*得冤枉,因为那日行刑,主刀的刽子手原本是我,而不是他。”
“为什么那次行刑,改由大姨主刀,姥姥反当了助手呢?”辛燕*问道。
“是呀,老郝兄,你把那日的情况细细说来与我听听。”我说。
“哦!是这么回事。你别瞧不起刽子手这行*人的职业,也是一门gao深的技术呢!当今这行当,分南北两大*派,清河县的这些刽子手都是李保官的徒di,属于北派的风范,而我sheng长在南方,xue的是南派的技艺。北派*犷豪强,*起人来大刀阔斧,最能震撼人心;南派则细腻*致,一刀一刃如行云*shui,最有欣赏价值。南北两派各有*尖gao手,有时也互相**、切磋技艺,有时又互不服气、彼此拆tai。我到清河之后,自以为初来乍到,无有根基,故屈居于李保官之后。但他也时刻警惕着,怕我抢了他的地位。这次行刑,就是以南北**为名,实是想看看我有多大能耐?因此主动把主刀让给了我。大人有所不知,刑场*人,最难的就是*迟刑了,特别是女人,天sheng的身体柔弱无骨,意志薄弱胆怯,行刑时哭叫喊闹、挣扎颤动都比男子强烈,剐割起来难度也加大了许多。所以李保官就想用苏艳梅的秀mei胴体来**我的锐气。
“那一天,我们刚把驮着苏艳梅的木驴推到刑场,忽然从*上跃下四、五名黑巾蒙面的匪徒,大声吆喝着*将过来,我心里也是一阵紧张,心想这回完了,我在清河县第一次行刑*人,就碰上了劫持法场,我命休矣!
“要说劫持法场,就应该冲着主刀的来,只有把主刀的*了,才能解救得囚犯。可是这bang匪徒竟弃主刀的刽子手与囚犯于不顾,直奔他fu妻二人,手起刀落,把李保官的脑袋像砍瓜似的骨碌碌砍了下来,又拦腰一刀,把他老婆徐氏像切菜一般断为两截,连肚肠*脏都撒落了一地。匪徒们*了他fu妻,就一声呼啸,纷纷夺路逃之夭夭了。这正说明匪徒不是来劫刑场的,而是专门来刺*他fu妻二人的,这不是报仇雪恨的行为又是什么呢?
“县太爷也给吓得pi滚**,慌忙下令,立即将苏艳梅chu*。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,谁还有情绪来慢条斯里地享受剐割囚犯的乐趣,于是就叫了几个外甥,把苏艳梅拖到刑tai上,一刀砍了脑袋,再*刃分了*,结束了行刑。”
“什么人这样大胆,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公然在guo家明正典刑的法场上行凶*人呢?”我也为这些匪徒明目张胆的行为而恼怒,于是问道。
“据我的经验,这种复仇行为,若是个别苦主的*自所为,必是采用**摸gou似的暗*,敢于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有众多兵士护卫之下的刑场上行凶*人,必是本地颇有势力的匪盗或豪强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一方面刺*了仇人,另一方面也给官府一个示威,显示自己力量的强大,以此要挟官府。当然这官匪之间的猫腻,就不是小人这等初来乍到的人所能知晓的了!
“这也是老天爷有*,李保官遇刺身*,使我自然而然、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姥姥的位置。可惜的是,这一次我失去了在清河县表演gao超*人技艺的机会,更遗憾的是,在我以往的行刑记录中,还是第一次遇到像苏艳梅这么漂亮的女人,没有能在她那细*洁bai的肌肤上割上几刀,过过瘾呢!
“但是,吉人自有天相,不到一年的时间,上司又判决下来一个*迟的女犯王玉姑,比先前那个苏艳梅更年轻、更mei丽。县衙和府衙都下了命令,对她要加强行刑烈度